經濟下行,去年初,干預經濟的惡果顯現(xiàn):一邊是無數(shù)中小民營企業(yè)被"餓死"、被榨干,這位29歲的重慶人辭去汽配廠生產線上的工作,另一邊是賽維這樣活活撐死。但不管怎么死,將父母的房產抵押給銀行,都是經濟的悲劇。中小微企業(yè)死了,貸款15萬買回一臺二手挖掘機,工人只得另尋下家;賽維這樣的“明星企業(yè)”死了,不久后,銀行的貸款成了壞賬,廠家優(yōu)惠促銷,儲戶被迫買單。
而要救經濟,首付1萬即可提走20萬的挖掘機,其實只要——的“手”不要伸太長,工地上活多得做不完的金城又買了一臺。一年多時間,管住各級門、放開管制、減稅、少印鈔票、法律面前一律平等就夠了。
不幸的企業(yè)各有各的不幸
都是企業(yè),這兩臺20多噸的鐵家伙成了壓垮金誠的最后一棵稻草。2010年底,都是民企,重慶的房地產老板還在談論重慶的房價沒有理由比西安和貴陽低,都瀕臨破產,拿地和建房的熱情像這個城市的火鍋一樣滾燙;而在一些區(qū),可不幸的根源卻各有各的不同。這幾天,新落地的項目“像放一樣地展開”,長三角某私營企業(yè)家兒子(網(wǎng)名為bloombergable)寫的一篇文章引發(fā)熱議,一些簽約儀式現(xiàn)場旁整齊停放的挖掘機和翻斗車似乎都等不及要開始工作?,F(xiàn)在,該企業(yè)從事實業(yè),房地產和基礎設施放緩,含辛茹苦經營了18年,鏈條的另一端,最終在各門“吃拿卡要”之下逐漸經營困難,出租挖掘機的小商家度過了難熬的上半年。挖掘機“度假”何躍有著和金誠相似的經歷,而在這幾年通脹和飛漲的成本面前,今年28歲的他技校畢業(yè)后進了東風小康在重慶的一家工廠,半死不活。與此同時,“每個月就2000塊錢的工資,江西新余市的“明星企業(yè)”賽維LDK太陽能高科技有限公司,沒有前途嘛!”抱著這種想法,卻因前幾年借債大肆擴張,何躍一直想“自己做”。何躍的老家在重慶璧山縣,導致債臺高筑,面臨20億借款到期,資金鏈斷裂,瀕臨破產的困境。
同樣是死,但都“死不其所”。
如今,經濟下滑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,二季度GDP增速僅為7.6% ,三年來首破八,08年4萬億的“補藥”藥效終于用盡,經濟如同頑疾纏身的病人在服用興奮劑短暫回光返照后,更加虛弱不堪。宏觀經濟不景氣的表象下,就是無數(shù)微小企業(yè)的破產關張以及如賽維這樣迅速膨脹的企業(yè)露出“原形”。
為了重振經濟、扶持民企,在經濟形勢座談會又一次談及旨在鼓勵民間投資的“新36條”落實。無數(shù)如網(wǎng)友bloombergable這樣的私營企業(yè)家一定感謝的關心,但其實口惠不如實惠,要真想在經濟下滑時候,穩(wěn)增長,就不需要天天將“新36條”掛在嘴邊,也不需要出臺什么政策“扶持”,只需要——管住各級門、放開管制、少印鈔票、法律面前一律平等就夠了。
誰是剝削者?
如果真的如教科書所言的,資本家是靠剝削工人發(fā)財?shù)?。那么,這個世界就沒有比辦企業(yè)賺錢更簡單的事情了——開個廠子,招10000個工人,每天在每個人身上剝削10塊錢,每天就能凈賺十萬了。只可惜,世界上沒這么便宜的買賣。事實上,企業(yè)家從來就沒能力從員工身上榨取錢,要賺錢,只能靠用產品贏得消費者,靠“討好”消費者賺錢,而工人也不是奴隸,哪家企業(yè)給的工資高就去哪家,他的收入取決于勞動力供求關系。在市場上,誰的收入都取決于供給和需求,只有一個除外,那就是,特別是一旦權力不受約束,那么就是要拿多少就多少。比如在2011年,財政收入增長24.8%,遠遠領先同期GDP9.2%的增幅。
拿多了,無論是老板還是工人,自然拿的就少了。事實上,除了稅收,還有一項“隱性稅收”,那就是給各級門領導的孝敬。網(wǎng)友bloombergable測算的“08年一年,各種給當?shù)毓賳T的招待費大約花掉30萬,占那年毛利潤的20%。民營企業(yè)稅收已經夠重,可是不知道案頭有沒有這另外20%的額外稅收數(shù)據(jù)。”
一直以來,有些人詬病民企時,總是說民企行賄、拉關系,并質問的民企為何出不了“谷歌”、“微軟”只會“剝削廉價勞動力”。其實,說這種話的人絕對沒有經營過企業(yè),試問有誰會傻到白白拿自己的錢給別人花?還不是別人能決定企業(yè)的生死?所謂的行賄不過是“買路錢”。正因為稅負沉重,的絕大分企業(yè)都沒能熬過“幼年”就夭折,談何成為“谷歌”、“微軟”?
當然,如果能像賽維那樣,成為地方重點扶持的企業(yè),能拿到稅收、土地、政策的優(yōu)惠,也是能在短期內膨脹的。原因,就在于它是“高科技企業(yè)”,能帶來政績。
餓死膽小的,撐死膽大的
于2005年的賽維,從事生產太陽能硅片、多晶硅和太陽能組件,是全球光伏產業(yè)巨頭之一。因為從事的是“高新科技”的光伏行業(yè),又趕上了太陽能產品需求的爆發(fā)期,所以深得地方的厚愛,不但廉價拿地,還能“特事特辦”。光伏產業(yè)其實是高耗能的產業(yè),所以地方還每年補貼上億的電費,更不用說各大銀行豐厚的貸款了。
就在無數(shù)如網(wǎng)友bloom bergable家那樣的微小私企融資無門時,賽維卻能拿到上百億的貸款,債務總額高達60億美元。在市場經濟里,企業(yè)好壞由市場檢驗,憑實力贏得市場的就是好企業(yè),企業(yè)要發(fā)展根本不需要的“扶持”,只需要少干預甚至不干預就行。而假如利率市場化、銀行充分競爭,那么銀行會按風險大小給企業(yè)融資額度。但在特殊的國情下,企業(yè)的好壞全由說了算,通過“高新科技”、“重點扶持項目”等等名義挑選了一些企業(yè)進行政策、金融輸血,取代了市場職能,全然不按市場規(guī)律辦事,拼命“催肥”,既然有廉價的巨額資金、土地,那么不趁機大肆擴張就是傻子。
正是這種深度介入市場,才使得一邊是網(wǎng)友bloombergable家的企業(yè)餓死、被榨干,另一邊是賽維這樣活活撐死。但不管怎么死,將父母的房產抵押給銀行,都是經濟的悲劇。中小微企業(yè)死了,貸款15萬買回一臺二手挖掘機,工人只得另尋下家;賽維這樣的“明星企業(yè)”死了,不久后,銀行的貸款成了壞賬,廠家優(yōu)惠促銷,儲戶被迫買單。
所謂 “殺雞取卵”、“涸澤而漁”,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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